钟叔河先生整理编辑的《曾国藩家书全编》上、中、下三卷,有七八十万字。我买这套书好几年了,当年看过一次,开卷就扔了。不是书的内容不好,我不感兴趣,不然为什么要花钱买?问题在于书的质量。
我买的书不是粗糙的,但这三卷书的页面上有无数的地方没有被切割。这个问题,在我喜欢躺下阅读的人身上,真的很致命。读三到两页,你必须抬起来,找到一把尺子或刀可以切割页面,这些东西,床像往常一样,所以你只能撕手,从上到下,经常撕裂弯曲,非常沮丧,不能忍受干扰,很快看到,把它放在一边。
今年夏天,我又拿出这三卷大书,决定从头到尾仔细阅读。读这本书大多是为了学习曾国藩的齐家治国之道,看看一个不朽的“古今完人”是如何自律的,如何忠于君主,如何爱国主义,如何忠于孝道,如何孝顺和忠诚,如何在后面建一座寺庙,享受寺庙吃冷猪肉。曾国藩是一位坚定的孔孟信徒。儒家精神集中在其中。他不仅忠于孝道,而且不贪婪。他像儿子一样爱人,关心和照顾人民。从性格上看,他几乎没有缺陷。然而,这种“完美”在生活中并不可爱,自律严格,自然律师也更严格。左宗棠不喜欢他,李鸿章和他也不能一直这样做,我们最熟悉的是催促李早起。他知道。咸丰同治间,曾国藩文治武功,声誉极高,影响广为人知,为许多读者效仿。事实上,曾国藩很难效仿,即使是他的弟弟们,家书如此循循善诱,简直可以说是絮絮叨,但听者并非没有邈也。想象一下,如何真正按照他说的去做,再说一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重复到无数次呢?以澄哥(曾国黄)和元哥(曾国权)为例。这两个人和曾国藩的气质和兴趣一点都不相似。曾国藩让他们请人种菜,澄哥找理由推托,叫他们不要住在城里。澄哥曾经跑得很勤,袁哥更是桀骜不驯。曾国藩做翰林的时候,曾经叫曾国权去首都读书。曾国权受不了那种束缚,吵着要回家。自己的言行很难对乃弟产生明显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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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认为,这样做是人生的正道。只有立德立功立言,才能成功。其他的都不行。其实这是相当错误的。左宗棠不成功,曾国荃不成功?
九弟曾国权不是读书科举的料,他后来也只是一个优贡,相当于举人,还不如举人优秀。但他擅长打仗,尤其是围点打援,攻坚克难,下安庆克金陵,曾国荃是将才,远不如曾国藩。当曾国荃还没有成名的时候,曾国藩的哥哥就像他的父亲,身居高位。他问他的兄弟们这个和那个。兄弟们只是诺诺,不敢反驳,或者偶尔反对,不敢多说。因此,他们的回复并不精彩。后来,他们的兄弟们年纪大了,曾国荃也是高官厚爵,他们也为曾国藩挡住了无数的谣言和暗箭。他们在乃兄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不是以前的样子。精彩起来。
虽然曾国荃的八股文和古文不是很优秀,但他的文学才华并不低于他的兄弟,甚至超越了他。让我们来看看曾国荃关于懒惰的话:
弟弟去年又懒了一年,现在已经四十六岁了。懒也懒不出明堂,做好汉也做不出明堂。没有一天生气,就要三月耳聋,五天背痛,七天担心。不问书和书,也不理笔和墨,偏能睡到大天光,一餐两个半碗饭,满行满走,快乐无忧。可见天生我,教我懒一辈子,再懒四十六年,就是九十二岁,值得。懒得我这颗心活泼坡地,大儒气象或不过也。程氏称溺于汉学者为玩物丧志,弟弟不知有汉,不管唐宋。所有的积字成句,积句成文等等,谓都不能玩,玩则没有不丧志者。兄弟听到这句话,得不笑其狂,而怜悯其终生昏迷不醒?两儿笨,太乃翁了。懒则无愧肖子,但墓山房分,或有征??只能听它的自然。背问解,非吾性之所以能任也,负之负。(同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曾国荃致曾国藩)
这段话太无忧无虑了。这只是对曾国藩反复训诫的反抗:我和儿子懒惰愚蠢,但言下之意是我不享受成功的快乐,生活比你更自由。“和尚”即将伸出脚。这是曾国权作为弟弟的骄傲时刻,曾国藩别无选择,只能接受他。
在同治十年三月二十日的信中,曾国荃用这样的话阻止了曾国藩的理学语道学气:
这一次,我被理学语所蒙蔽,弟弟漫听漫应之。其实弟弟履行专业还是不理之理,不学之学。他每天都在闲耍和快乐。当他哥哥70岁回到田里时,他知道这是真的很高兴。
这样的信是曾国权真情的偶尔表达,也是对曾国藩人生观的极大不满。兄弟异途,是气质和兴趣的先天拒绝,也是对乃兄过去“压迫”的总反击。
我喜欢这样的曾国权,这是理学上的叛逆,也是晚清官场上的叛逆。难怪他总是做得这么糟糕,受到各方的攻击。然而,这是保持真实气质的必要代价。
曾国藩九弟曾国权:晚清官场上最叛逆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