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年前,俄罗斯发生了10月革命。这被认为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事情。100年后,那一天的节日味道越来越淡,更多的历史恢复和反思浮出水面。
西蒙·蒙蒂菲奥里,世界著名的历史学家,以其超级畅销书《耶路撒冷三千年》而闻名,最近推出了一个新的罗曼诺夫王朝,讲述了三百年罗曼诺夫王朝的故事,探索了所谓“历史必然性”背后的另一种可能性。
历代将亡,总有不甘人,想逞自己的力量,挽狂澜。中国历史上各种末代孤臣都有自己的人。对于沙俄罗斯曼诺夫王朝来说,他们也有斯托雷平,不同于只是忠诚节的殉道者。他的改革计划可以说是切中时弊。如果不是他的突然死亡,俄罗斯革命会不会是另一种样子?历史上没有如果,但100年后,斯氏已经从“典型的反革命”变成了俄罗斯朝野缅怀、普京亲自献祭的“改革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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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普京和梅德韦杰夫向斯托雷平改革纪念碑献花
彼得·斯托雷平是将军的儿子。他是一个富有、受过教育、婚姻幸福的贵族。他高大、威严、英俊,右臂微微萎缩。他是一位有远见和知识的领导者。当他担任萨拉托夫总督时,他亲自解除了恐怖分子的武装。有才华的斯托雷平是一个务实的君主主义者,他决心重塑政治制度。他知道,在俄罗斯,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展示自己的弱点。1906年,斯托雷平被沙皇尼古拉二世任命为内务大臣,他很快就会成为俄罗斯的主宰者。
斯托雷平镇压反叛者的同时,所有革命党派都通过暗杀来展示自己的存在。从1905年10月到1906年9月,3600名官员被暗杀。
8月12日,当社会革命党极端派出的三名自杀炸弹袭击者闯入房间引爆炸弹时,斯托雷平在别墅里接待了客人,杀死了27人,伤害了70人。斯托雷平脸上流血,抱着受伤的女儿逃出废墟,跟着他三岁的儿子。
斯托雷平别墅爆炸后,1906年8月
遇刺后,斯托雷平照常主持内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沙皇发了一封私人信件,祝贺“神圣奇迹,我的心和你在一起”。
斯托雷平回信道:“我的生命属于你,陛下。”
沙皇要求在没有审判的情况下处决囚犯。”犯有死罪的人不需要等待很长时间,必须在48小时内定罪和处决。”沙皇的间接命令违反了正当司法程序,被指责为斯托雷平。直到斯大林时代,绞索才被称为“斯托雷平的领带”。
“你可以说我反对革命,”斯托雷平吹嘘道,“但我支持改革。”他以俾斯麦为例,相信议会支持的强大的民族君主制,但不相信议会政府。”我们想要的,”他说,“这是一个伟大的俄罗斯国家。”
1906年10月11日,尼基(编者注:尼基是尼古拉二世的昵称)告诉母亲:“我不能告诉你我现在有多爱和尊重斯托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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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俄罗斯邮政发行了纪念斯托雷平诞辰150周年的邮票
1907年2月20日,第二届杜马开幕时,它比第一届更激进,包括118名社会主义者。沙皇和首相都不能考虑激进分子要求没收地主的土地。3月6日,斯托雷平在一场精彩的表演中挑战激进分子。“这种试图瘫痪政府的攻击相当于对政府说‘举手投降!”他声称,“政府只会用两个字来回答这个问题:‘不怕!’”
尼基承认:“有时斯托雷平太专横了,我会感到恼火,”尼基承认,“但这并不重要,他是我拥有的最好的首相。”
斯托雷平于1911年3月5日再次辞职,经过六年的艰苦奋斗,注意到沙皇的两面三刀。尼古拉二世拒绝了,但他们有本质的区别。斯托雷平希望在下层阶级为君主制建立新的基础,利用土地改革改善农民和工人的福祉,争取无产阶级;并向波兰人和其他民族让步,以吸引他们。但沙皇和他的谋士们尽力破坏斯托雷平的努力。沙皇不能原谅斯托雷平的聪明和自负。“你认为我喜欢总是读报纸,写‘大臣会议主席做了这个,做了那个’吗?后来他这样爆发道。“我不重要吗?我是无名小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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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斯托雷平与莫斯科附近的农民交谈
斯托雷平建议,如果他想留下来,他必须把他的政敌送离圣彼得堡,让杜马休会,并强行通过皇帝的法令。
斯托雷平收到了沙皇长达16页的信:“我不想让你辞职……”沙皇对斯托雷平的最后通牒感到怨恨,但他渴望“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你”,所以他在斯托雷平面前屈服了。
1911年8月底,沙皇和他的家人前往基辅揭幕亚历山大二世的雕像。斯托雷平已经提前到达,沙皇也邀请了拉斯普京。在揭幕式上,拉斯普京从一边看着沙皇和首相,指着斯托雷平的马车说:“死亡和他在一起!”
斯托雷平看起来病态而沮丧。他要么害怕暗杀(这种恐惧不是不合理的,据说有17次暗杀他的尝试),要么害怕死于心脏病。
他的担心是对的。当地侦探局局长库里亚博科上校检查是否有威胁时,他的一名双面间谍和一名名名叫德米特里·博格罗夫的年轻革命者警告说,恐怖分子将在基辅市立剧院上演歌剧时暗杀斯托雷平。库里亚博科和沙皇的首席保镖斯皮罗多维奇询问了博格罗夫,他建议如果当天给他一张歌剧票,他可以认出“刺客”。负责此事的副内政大臣帕维尔·库尔洛夫将军批准了白痴计划。
9月1日,沙皇和其他人抵达基辅市立剧院,包厢里挤满了穿着鲜艳衣服的波兰贵族,斯托雷平穿着一件白色的夏季宫廷制服,戴着金色肩章,和其他大臣坐在几码外的前排。库里亚博科和斯皮罗多维奇寻找他们的双面间谍博格罗夫,他们已经给了他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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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辅市立剧院斯托雷平遇刺地点
年轻的博格罗夫在乐池接近首相。斯托雷平“好奇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他想要什么。”然而,博格罗夫拔出手枪,连续开了两枪。第一枪击中了斯托雷平举起的手,第二枪击中了他胸前佩戴的弗拉基米尔勋章,子弹击穿了他的身体,射入了他的肝脏。当时坐在皇室包厢里,沙皇旁边的纳雷什金娜回忆道:“管弦乐队在演奏幕间插曲,”“金属的声音突然响起。尼古拉二世听到两声枪响,不顾两个女儿的劝阻,匆匆赶回包厢,“在那里,斯托雷平站在我对面,”他写道。女人们尖叫起来,“我看见一群军官拖走了某人”。斯托雷平“慢慢转过身面对我,用左手画了十字。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他脸色苍白,上衣右臂上满是血。在他的白衣服上,血迹非常鲜艳。斯托雷平摸了摸自己的胸部,意识到自己中弹了。然后他看着沙皇,对弗雷德里克斯说:“告诉陛下,我很高兴为沙皇而死。”
纳雷什金娜记载道:“皇帝脸色苍白。
在医生的照顾下,斯托雷平走出剧院去救护车,被送往医院。沙皇留在包厢里,“显然很难过,但没有表现出恐惧”。演员们来到舞台上,跪下来哭着唱国歌。尼基告诉他的母亲:“我11点离开,”尼古拉二世写道。
9月3日,在马雅可夫斯基医院,斯托雷平的妻子发现他很健谈,但子弹还没有从他的肝脏附近取出。沙皇来看望她。她不允许沙皇和她丈夫说话,因为她担心这会让她丈夫兴奋。伤口中有脓毒症。5日,斯托雷平说:“关灯。”然后他死了。
第二天早上,尼古拉二世在床前祈祷,反复说:“原谅我!”
1911年9月,斯托雷平遗体从医院转移到佩乔尔斯克修道院
如果斯托雷平没有死, 沙俄还能再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