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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记者白修德:单枪匹马报道美国大选

电影《1942》使白修德这个名字从历史深处迅速进入人们的视野。由于当时美国严格的新闻审查和国民政府的阻挠,1942-1943年的大饥荒报道并不顺利。美国记者白修德克服了各种困难,深入灾区采访。他的报道很快在美国引起轰动,间接给国民政府施加了救灾压力。

白修德后来的回忆录《探索历史》是关于1942年发生在中国中原河南的未知饥荒的(InSearch ofHistory:APersonal Adventure)中这样描述:

统计了各县、各村的情况,似乎受灾最严重的40个县有800万居民。其次是一些边缘县,那里有很多人正在死亡。根据我们的目击和当地官员提供的死亡数字计算,我们可以推测有200万或300万人逃离了家乡;另外200万人饿死了。当时是三月,我们估计,如果庄稼生长正常,新粮要到五六月才能成熟,两三百万人会饿死。在灾区的最后一周,我专注于统计数字。我最可靠的估计是,有500万人饿死或即将饿死——无论用什么方法计算,这个数字可能有20%的差异。但最准确的数字通常会变成统计数据,因此很容易被遗忘。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我收集的数字,甚至不是我们在调查灾难时的麻木心理,而是一天晚上我们骑马出去时躺在田野里哭泣的场景。他们是一对夫妇,躺在田野里互相拥抱,依偎着取暖。我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我不能停下来;但在我看来,面对寒风,面对冷漠的世界,他和妻子蜷缩在一起,躺在坚硬的雪地上,是一个悲惨的场景,但他们深深地相爱,真实而感人。

——北京:三联书店,1987年版

费正清对中国的兴趣深受影响

白修德是西奥多·哈罗德·怀特的美国著名记者(TheodoreHarold White,1915.5.6-1986.5.中文名称15)。二战期间,美国驻华记者的代表人物之一对东方国家中国充满兴趣,并对二战期间的中国进行了深入报道。作为一名熟练的政治新闻报道记者和小说家,他记录并分析了从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不同选举期间美国总统大选的过程,从而进一步为人所熟知,并获得了普利策新闻奖。

1915年5月,白修德出生在波士顿的一个犹太家庭,他的父亲大卫·怀特(David White)是当地的律师。根据白修德后来在《探索历史》中描述的成长经历:他在波士顿犹太人居住区长大,进入希伯来语学校,对犹太圣书塔纳赫感兴趣。即使几十年后,他也能回忆起一些希伯来语圣书。白修德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16岁时,他不得不中断学业,在街上卖报纸来维持家庭生活,品尝了20世纪30年代经济萧条给穷人带来的痛苦和痛苦。

早年读书时,白修德还参加了犹太复国学校协会的早期组织。1932年,白修德毕业于波士顿免费公立拉丁文学校,1924年获得哈佛大学220美元奖学金。当时,他还获得了180美元的报童基金。这两笔钱只能支付他在哈佛大学的一个学期的学费。因此,他进入哈佛大学历史系学习,然后转到东方研究所学习中国历史。

乔伊斯·霍夫曼(Joyce Hoffman)在《新闻与幻象-白修德传》中(The odore H.White and Journalism As Illusion)描述白修德的哈佛生涯:当他在哈佛大学学习时,他发现“哈佛大多是虱子”。他曾经站在图书馆宽阔的阶梯上,向天空挥舞着拳头,宣称:“我主修历史!我要领导一场革命!我要领导一场革命!”他把自己描述为“温柔的马克思主义者”。

费正清在哈佛大学期间,白修德后来成为了著名的汉学家和历史学家(JohnK.Fairbank)第一个弟子。白修德很早就对东方国家中国感兴趣,他在哈佛期间学习了中国历史。在费正清的影响下,他开始试图从政治角度看待中国。除了师生关系,他们也是一生的密友。白修德离开哈佛后,一直与费正清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他甚至把费正清的Fairbank作为儿子大卫·费尔班克·怀特(David Fairbank White)命名。

1938年,白修德以优异的成绩从哈佛大学毕业。与他同时毕业的学生包括约瑟夫·肯尼迪(Joseph P.Kennedy,Jr。),后来,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的哥哥。毕业后,白修德申请了海外旅游奖金。他带着这笔钱和费正清的介绍信踏上了中国的土地,来到了当时国民党的所在地——“陪都”重庆。

二战期间驻华记者的职业生涯

白修德是二战期间西方记者进入中国活动的缩影。1939年,他来到重庆,开始向西方报道中国的情况。起初,白修德在重庆的工作是国民党宣传部门的顾问。随着对中国了解的加深,他逐渐成为中国战局和政局的自由报道者。自1939年以来,白修德一直跟随国民政府,深入观察中国政治形势的变化,经历了重庆国民政府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因此,就时间而言,他比一般西方记者到中国报道二战形势和国共角力更早。

后来,美国《时代》杂志的另一位创始人和出版商亨利·卢斯对中国感兴趣(HenryR.Luce)了解了白修德的新闻视野和敏锐的捕捉能力,他邀请他为《时代》杂志作出贡献。因此,白修德成为二战时期《时代》杂志在中国的记者。

1942年,白修德突破了许多障碍,报道了河南省的大饥荒。这份报告的经历大大增加了他的影响力,也增加了他对国民政府的失望。在他看来,虽然这场大饥荒有“1893年光绪皇帝统治以来最严重的干旱”和日本侵略中国的外部因素,但让他“最愤怒”的是,当时中国的无政府状态导致了人为灾难。

他后来在《探索历史》中记载:“如果政府采取行动,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饥荒。这种死亡是人为的。”“中国的‘政府’正在听从这些人的死亡,或者无意中饿死了他们。这个政府正在与日本作战。为了战争,它横征暴敛。然而,它不信任自己的货币,战场上的军队奉命征收粮食和实物来维持支持。河南军队的勾当是大量征收军粮,超过土地产量。他们弄光了农村的粮食;他们不从有余粮的地区运输粮食;他们根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探索历史,北京:三联书店,1987年版)

当时,国民党政府的新闻审查非常严格,《时代》杂志的编辑经常要求他从观点和报道的角度修改手稿。这些都让白修德很担心。虽然他仍然对卢斯有很大的尊重,但他辞去了《时代》杂志记者的职务,回到了自由写作和报道的状态。

1947年,白修德和另一位美国驻华记者贾安娜(Annalee Jacoby)《中国的惊雷》合作撰写出版(Thunder Out of China)一本书记录了战争时代和关键时刻的中国,包括国民党政府的无能和腐败,以及共产党力量的逐渐崛起。作者还呼吁美国重视中国国内政治力量的变化。在这本书的引言中,作者警告说:“在亚洲,10亿人厌倦了世界的现状。他们生活在如此恶劣的奴役中,除了枷锁,他们什么都失去了。。。不到一千年前,欧洲也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并反抗。。。今天的亚洲人也走同样的路。”

《总统的诞生》系列作品和美国大选

虽然《中国的雷声》反响很大,但它也影响了白修德的新闻事业。美国作家彼得·兰德后来在《走进中国:美国记者的冒险与磨难》中分析说:“白修德的《中国的雷声》出版后,他完全抛弃了中国。纽约也抛弃了他,尽管它避免了同谋犯罪的灾难。”

此后,白修德担任海外通讯社(Overseas News Agency)欧洲记者。1948年,他的家人搬到巴黎,报道了马歇尔计划的实施情况。在此期间,他的作品描述了战后西欧灰烬中的火焰(Firein the Ashes)。

1953年,这位在海外漂泊了十几年的游子回到了美国,但回国后的生活却不尽如人意。和许多为中国共产党说公道话的美国进步者一样,他被麦卡锡主义迫害并吊销了护照;雇佣他的一家杂志也破产了,他成为了一名没有办公室的失业者。于是,他花了一年时间写了一部以中国为主题的小说《山路》(TheMountain Road),回顾他的二战报道生涯。这部作品讲述了面对日本进攻时在华美军撤退的过去,也讲述了当时美军内部的冲突和对中国的负面态度。这部小说出版后受到高度赞扬,1960年被拍成反战电影,也让白修德赚到了足够的稿费,全家维持了几年的开支。

回国后的挫折和成功,白修德决定实现一生职业的重大转变,致力于专业写作。他开启了美国新闻史上的先例,并独自投资了美国总统选举的专业报道。美国每四年举行一次选举,产生一位总统。他还计划每四年写一本《总统的诞生》。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白修德先后推出了他的“总统诞生”系列,分别观察和分析了1960年、1964年、1968年、1972年和1980年的美国总统选举。丰富的海外经验和敏锐的分析能力使他在这一时期的政治写作方便。这一系列的第一本书,即《总统的诞生,1960》,成为当时的畅销书,也为这一系列作品的成功奠定了基础,并帮助他获得了1962年的普利策奖。这本书一直是关于约翰·肯尼迪总统的竞选过程以及如何最终成为总统最具影响力的出版物。

1972年,尼克松总统因“水门事件”被迫下台后,白修德暂时中断了他的“总统诞生”系列写作,并于1975年出版了《信任缺口》(Breach of Faith:The Fall of Richard Nixon),平静地描述了这起政治丑闻及其相关人物。因此,“总统诞生”系列缺少了1976年的那一卷。1980年,白修德回到了总统选举的分析和写作。同年,他开始写《寻求自我的美国:总统的诞生》,结合早期的选举报告和他对里根和卡特过去25年里竞争的观察和分析(America In Search of Itself:The Making of the President,1956-80)。

《总统的诞生》系列的最后一部作品是《总统的诞生,1984》。白修德晚年的作品发表在他在20世纪40年代分道扬镳的《时代》杂志上。1986年5月15日,白修德突然中风,在纽约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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