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的夜半,阮籍又失眠了。
"晚上睡不着觉,起坐弹鸣琴。明月薄帘鉴,清风吹我襟。外野的孤鸿号,翔鸟鸣北林。徘徊会发生什么,忧思独悲。“这是阮籍众多的《咏怀诗》之一。从诗歌的角度来看,大评论家钟荣给出了很高的总结:“咏怀的作品可以陶性灵,发幽思。言在耳目之内,请把八荒之表洋洋洋地送到《风》《雅》,让人忘其轻蔑,自致远大,颇有感慨之词。文人阮籍,一直是魏晋风度的“集大成者”,尤其是气质、举止甚至交际都透露着那个时代最优雅、最孤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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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的悲伤无法隐藏在平静的竹林深处。
这是一个真正的乱世,最大的表现就是人心的分散。由于曹魏逐渐被司马家族深深控制,其中隐藏的危机早已吓坏了阮籍这样的文人。
阮籍小便时失去了父亲,但这种痛苦的成长经历使他很早就致力于学习文学和武术。对此,他在《咏怀诗》中回忆道:“年轻人学会了击剑,他的技能超过了曲城。”。阮籍性格孤僻轻荡。16、17岁左右,有一次他和叔叔阮熙一起去了东郡。当充州刺史王畅遇到他时,他“一整天都不说话”,王畅“认为这是无法测量的”。阮籍的报复有济世之志,在登广武城,观楚、汉古战场,对空旷的山野叹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然而,阮籍所处的时代并没有给他机会或热情去展示自己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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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司马懿完全掌握了曹魏。这种震荡使文人像惊弓之鸟一样飞向荒野的山林寻找片刻的和平。
因此,峨冠博带的七位文人纷纷走向竹林,开始了另一种生存模式。他们整天喝酒、弹钢琴、写诗。此外,每个人的特点,如季康打铁,阮籍咆哮。这些举止使他们成为一个集团,被后人称为“竹林七贤”。
但不久,季康创造的“魏晋版非暴力不合作”竹林模式以他的鲜血飞溅而悲惨地结束。
“这是中国文化史上最黑暗的一天,甚至还有太阳。”《遥远的绝响》
孤独的抑郁症患者逐渐用奇怪的行为对抗整个社会的“明教”。
阮籍曾经写过一首《首阳山赋》,充满了荒凉和无助的纸,就像一场寒冷的秋雨淋湿了一个孤独无助的行人。“黄昏时分,我感到悲伤和感动。”这种抑郁症逐渐加重了阮籍的心脏病。从那以后,阮籍被迫走出竹林,失去了灵魂,但他的行为更奇怪。他的眼睛甚至可以翻出“绿色和白色的眼睛”,相当“你在看什么?看看你在哪里”,鄙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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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用生动的笔墨还原了阮籍的压抑和悲伤:“或者闭户看书,久月不出来”,“时不时带头,不由路,车迹穷,常哭而反。”多年后,唐朝文人王波生动地回忆起这段往事:“阮籍猖狂,穷途之哭。”
阮籍面前没有路。他早年的梦想之路是高山大海的微风和月亮。他没想到的是一个黑暗而寒冷的时代,他经常被指责。
他不想见任何人。他的朋友要么被杀,要么被迫出去当官。有一段时间,他成了那个时代的自闭症患者。当我出去透气的时候,我发现阮籍的生活没有路可走。就像一辆混乱的马被一座山挡住了。我别无选择,只能哭着回去。
这条路是司马家族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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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教已经死了,阮籍不知道比西方尼采喊出这句悲伤的话要早出多少年,所以他选择了“任自然”。
季康提出的“越名教让自然”和“薄汤武而不是周孔”之后,阮籍用实际行动实施了竹林精神核心的两句话。为了不重复被杀,阮籍选择了一种更巧妙的表达方式。
阮籍瘦弱的身影发出的言行在那个剧烈震荡的时代掀起了一股浪潮,他所反对的名教其实是司马家族的权力结构。
从那以后,他疯狂地喝酒了。他可以平静地和嫂子说话,敢于肆意地喝醉在隔壁的美女身边,甚至为一个早逝的年轻女孩哭泣。在极度强调礼仪的司马家族时期,阮籍在母亲去世时喝酒吃肉,然后吐血,“浪费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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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人对他提出尖锐的批评时,他平静地回答:“礼貌是不是给我们这一代人带来了邪恶?”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被那些礼仪所束缚?
然而,阮籍身上明显有很多周旋和技巧,而不是季康。
季康是“远迈不群”、“高情趣。自然玄远。”,他被杀的借口是不孝,真正的原因是季康拒绝与司马家族合作,遭到嫉妒:“将军(司马昭)想要辟康,康既有绝世之言,又有从子不善,避开河东...将军怒不可遏,因为他说他不能忍受庸俗,而不是唐武。”《三国志》
阮籍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阮籍显然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因为他不想成为一名官员,但他每天都被迫成为一名官员。司马家族深知,这些文人就像帝国的潮流,无论他们的声誉和意识如何,都不能被普通人所取代。
因此,阮籍以另一种方式逃避,那就是大量饮酒。“当他们是魏晋时,世界上有很多故事,名人很少有全部故事。他们的故事与世界不同,所以他们喝得很好。”显然,《晋书》以“天下多故”隐晦地描写了阮籍的艰辛和大背景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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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虽然疯了,但很会把握尺度,和司马昭相处,他很聪明。每当涉及到敏感话题时,阮籍总是选择不回答或模棱两可的态度。以至于司马昭对他印象很好,于是他叹了口气:“然而,世界上最谨慎的人只是阮思宗。”。
阮籍的聪明才智最能体现在两件小事上。为了不与司马昭发生亲密关系,阮籍采取了“60天醉酒”的方式拒绝司马昭提出与阮籍结婚。“文帝最初想为武帝求婚。他喝醉了60天,不能停止说话。”阮籍的处理似乎更巧妙,因为他想成为司马昭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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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马昭要求他出山之前,他主动发出信号的原因是他听说那里有很多葡萄酒:“文帝辅助政治,国籍平静地说:国籍一生都在东平旅行,享受当地的风土人情。”司马昭很高兴,“皇帝的快乐,也就是说,崇拜东平相”,“快乐”出乎意料地相当高兴,这表明阮籍在司马昭的心中。于是一头驴背着阮籍来到了东平。
几百年来,李太白再次用潇洒的笔墨回顾阮籍的风流身影。
“阮籍是太守,骑驴上东平,剖竹十天,一旦风化清。”只是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十天,政务就干净了,以至于后人称之为美国地方长官清政简俗的典故。他能改变的不是那个世界,而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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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浩瀚的空灵,让他全心全意地渗透其中,追求逍遥之境,摆脱恐惧,逃离束缚。作为最清醒的一个,他默默地看着世界大局,心里很清楚。
阮籍病重的时候,不断收到司马昭支持称帝的信的催促。他早就知道这种情况已经形成了。临死前,他终于写了《劝说表》,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告诉那个时代,他是一个死去的人,不是为了名利,而是在某种意义上达观或大势所趋。有趣的是,阮籍的儿子一直模仿他的风度,更任性,但他多次受到阮籍的批评。因此,可以看出,阮籍的一生是无法复制和模仿的,他完全迫不及待地想过自己的生活。在他深情写《咏怀诗》的那一刻,也许已经给出了厚重的答案。
阮籍,竹林七贤之一,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从自满到放生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