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发动侵华战争,日本在战前做了精心细致的准备,尤其是大比例军用地图的准确性令人惊叹。然而,外界对日本秘密绘制这些地图的细节知之甚少。最近,《环球时报》记者收到了一份日本间谍的日记,记录了他在中国许多地方秘密测绘军用地图的经历。这也为日本侵华罪增添了铁证。
内蒙古测绘几乎死亡
这本日记叫《村上手帐》,作者是一位名叫村上千代吉的日本人,二战前曾化名花田宽在中国绘制军用地图。村上千代吉于1879年12月12日出生于日本宫城县伊具郡藤尾村。1900年,他被台湾省土地调查局聘为员工,开始了地图测绘技术员的职业生涯。日俄战争期间,他被派往朝鲜绘制朝鲜北部与中国接壤地区的军事地图。
村里在日记中写道,秘密绘制军事地图听起来很热血,好像它可以被称为历史,但事实恰恰相反。由于这项工作的特殊性,最重要的是与中国社会自然融合,越微不足道,越好,悄悄地“偷走这个国家”。教练警告他们,即使有一点错误,也将被视为一个巨大的失败。
1907年,村上被派往内蒙古等地秘密执行地图测绘任务。那时候的兵荒马乱,让他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的恐怖经历。那天凌晨3点左右,睡梦中的村子里突然听到屋外人群嘈杂。他刚伸出头试图发现,枪响了,冲进一群人身边。村上灵机一动,抄起手边的行李,扔到房间对面的窗户上,趁机从另一边的窗户跳了出来。在混乱中,村里被枪击中,但仍拖着受伤的身体向北疯狂奔跑,怀里紧紧地抱着装有测绘图的包裹。但是这个包是白色的,晚上特别显眼。村上迅速拆开包裹,把测量图带到身上,测量笔记藏在草丛里。就这样,他一口气跑了几十英里,直到听不到枪声和人声,才勉强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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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潜入中国之前“辞职”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村里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地图测绘员了。1914年9月,当日军攻打当时被德国控制的青岛时,日本参谋部决定派临时测图班秘密绘制山东军事地图,为扩大战争做准备。村里抓住了这次更高层次的测绘活动。他记录道:“临时测图班的选拔标准非常严格,不仅要充分掌握潜入式秘密测量方法,还要熟悉各地的地形”。上级发布的“临时外邦测绘规则”反复强调,军事地图测绘工作要求绝对准确,不能分为毫差池,“错误数量可能导致重大事件”,“与国家安全和个人声誉有关”,必须遵守。此外,该规则还规定,所有测绘人员提交给参谋总部的报告均以书信形式邮寄至东京世田谷邮局,收件人为石光真清。此人表面上是世田谷邮局局长,暗中协助参谋本部从事谍报工作。
当时,日本外务省担心日本的国际形象可能会受到影响,反对在国外进行秘密地图测绘。然而,日本军方一心想赢得战争,与外务省的矛盾日益尖锐。入选的16名日本测绘员在潜入中国行动开始前被要求辞职。一旦秘密绘制军事地图暴露,很可能会成为重大外交事件。当测绘人员被告知遇到这种情况时,日本政府会解释说“这完全是个人行为,与日本政府无关”。
借助药商作为身份掩护
11月11日下午,1914年10月31日,村上从台北出发,途经上海到天津。他一下船,就马不停蹄地赶到驻天津中国驻屯军司令部听取各项指示。该村负责河北盐山、山东德州、庆云、乐陵。为了掩人耳目,司令部为每一位测量员准备了普通中国人穿的布衣布鞋。司令部还规定,“卖药”和“经商”暗示“测绘工作”,“营业额”指“绘图进度”,“损失”代表“误差”。
11月14日上午,村上从天津出发,晚上8点抵达济南,但紧张让他整晚都睡不着。第二天,村里去济南市西门街的日本商人文明公司大药店买了很多不同种类的药作为伪装卖药商人的道具。此前在中国开始测量活动的细井忠道(原名海老原忠右门)告诉村里,中国警察和军队在他们负责的地区有严格的监视,土匪霸道猖獗,“做生意太难了”,但村里负责的北方地区相对稳定,“应该不难”。
然而,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当时,这些日本测量员只能单独完成,从收集和整理数据、绘制草图到绘制准确的地图。虽然他们可以配备简单的绘图设备,如圆规和指南针,但为了掩盖人们的眼睛,主要的方法是步行测量,工作量非常大。“1914年11月26日,村上在日记中写道。大风。早上5:30起床,洗完澡没吃早饭就出去‘卖药’。东北风凛冽,气温很低,荒山野岭连喝热茶的地方都没有。“1914年12月2日。晴天。我想在今天天气好的时候走70华里‘卖药’,画一个大圈。没想到,我发现了以前的“损失”。修改这部分花了5个小时,一直折腾到晚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的情绪越来越低落。“1914年12月31日。大风。今天是日本的除夕,但这与我无关。“卖药”的工作风雨无阻,一年四季无休止。在这段时间里,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营业额’并不理想。全身心投入事业不应该快乐吗?"此时,中国北部的局势也开始紧张起来,警察越来越多,村上经常晚上睡不着觉,住处也搬了又搬。
抱着“一天一天”的想法,村里的“卖药”工作在寒冷中艰难进行。2月27日,他终于完成了“营业额”,登上了返回日本的船只。
从1905年5月到1938年去世的34年里,村里的数千代吉写了32本日记。后来,他的孙子佐藤礼治在妻子的遗物中发现,他于1995年转交给日本学者牛越国昭。牛越说,虽然村里的日记很丰富,但他可能经常使用一些符号和暗语来保护自己,但仍有许多谜团尚未解决。
战史密闻:日记曝光日本间谍假装药商对中国测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