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晚清三大军政集团”,是指曾国藩创办的湘系集团、以李鸿章为首的淮系集团、后来的袁世凯北洋集团(以下简称“湘”、“淮”、“袁”)。三者是对当时政治、社会乃至历史进程影响较大的群体势力。在此期间,它们交错、发展、演变、不断变化,可以用“三环链”来形容。本文对其“环链关系”略显浅见。
就三者的形成而言,“湘”“淮”时间相对较近,源流直接密切相关。安徽桐城人徐宗亮曾担任“湘”、“淮”大员(如胡林翼、李鸿章)的工作人员,曾在《归庐谭往录》中说:“湘淮是一家,淮是湘出的,尤其是水源木本的友谊”(后来浙江慈溪人柴萼的《梵天庐丛录》也转录了这句话的笔记)。这种说法旨在揭示连带关系,这无疑提示了它形成时间的顺序。具体来说,曾国藩从咸丰两年底开始借团训练兵。咸丰四年(1854年)春湘军正式出征。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湘系集团已经初具规模(当然不是“完整”的形式)。而以李鸿章为首的淮系集团,在特定情况下形成相对较快。由于“东援”的需要,曾国藩幕僚李鸿章奉幕主之命组建淮军,同治第一年(1862年)前往上海,很快就有了新疆官员(担任江苏巡抚)的权威。这样,“军政结合”,淮系集团就有了相对完整的形式,完成了“淮由湘出”的衍生分化。从湘淮集团初成的时间来看,前后有7年左右的时差,而两者形成后共存“交叉”的时间更长。
袁世凯北洋集团的孕育相对落后。自甲午战后“小站训练”初萌以来,后来逐渐形成。总的来说,承淮衍生比承湘淮衍生更直接。袁世凯的叔叔和祖父母与李鸿章有很多联系,而袁本人的初级官员可以说是从淮河要员吴长庆的门下踏出来,然后更有助于李鸿章的保护和推荐。其集团势力的奠基也离不开淮系人员的直接招揽和收用。而且到集团势力初成之际,湘系群体的形态已经充满了混乱,而淮系则因其“开元”领袖李鸿章的活着而实体依然存在,与袁氏集团有着交叉共存的时期。直到光绪27年(1901年)李鸿章去世,袁世凯继承了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的重要职务(先代理后授予),可视为完成其群体性直接替代的标志。由此可见,袁氏集团在渊源上与“湘”、“淮”有着相对的距离,疏亲。
这是三大军政集团递次生成、交错连接、连续连接的一个方面,体现了它们的“环链关系”。另一方面,它更内在地体现在形式演变演变的相关性上。
它们有共同的基础。就最基本的要端而言,首先,在形成的背景机遇上,清朝的军事需要在特定条件下应运而生,并借此机会发展。虽然“湘”和“淮”的产生有一定的时差,但显然是利用清廷镇压太平天国的需要因势而起。在甲午战后的背景下,袁世凯的“小站训练”适应了清朝通过“变通军制”和“强调自强”的需要。当时没有具体的背景条件,也没有军政集团形成的客观机遇。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都以强大的“私人”军队为支柱,然后实现密切的“军事和政治结合”(具有“私人”军队和监督权威,这种角色的力量不再是一般监督和监督的可比性),最终形成一个形式完整的集团群体力量。所谓军队的“私有”,当然是指在具体意义上,主要是指军队内部具有相当程度的私有隶属性,而不是说它完全不听话,不受朝廷的约束。湘淮“勇营”不属于国家“经制军”。袁世凯的北洋新军在形式上似乎相当“国家规范”,但实际上,私人控制力度越来越强。这足以证明,即使袁世凯被放在乡下所谓的“养病”期间,他仍然可以秘密控制自己的军队。对于“湘”、“淮”、“袁”三大集团来说,军队“私属性”的要素可谓共同基点,也是扩大和维护其群体势力的重要保障。
这里主要讨论三大军政集团的相对特异性:
第一,军队的新旧对比。相比之下,湘军是最传统的老式,淮军的进一步发展主要是武器装备上的日益“洋化”。至于袁世凯北洋的新军,他们从“军制”的整体层面追求“西式”的效果(这可以在袁氏编辑的《新陆军战略记录》的相关内容中看到)。技术层面的“现代化”色彩鲜明,淮军不如湘军。
二是群体结构状况。湘军以“选士领山农”(王定安《湘军记》中文)为组织要则,淮军将领出身“士人”的要少得多,兵员明显复杂,但“战”实用功利。到了袁世凯的北洋新军,选员们因为明显借鉴了“西法”,官兵的素质条件越来越“趋新”。另一个例子是要员关系。总的来说,湘系是“多头并立”的,不仅是军队的多个分支,还有大量的要员可以当督察,独立于一方,有一个“喷发”阶段。而淮系,不仅军队由李鸿章总揽的情况相对明显,其要员作为督察也要少得多(这是因为他们没有领先,而且受到出身条件的限制),很少有人能在实力和地位上与李鸿章竞争,他们的群体关系格局可以说是“星星拱月”。当他来到袁世凯时,他对集团的内部控制变得越来越严格。他“实行‘兵为将有’,使自己成为‘军人之君’(前辈学者李新语),“寡头”的颜色越来越浓。
三是首领风貌特征。以曾国藩、李鸿章、袁世凯三大集团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为例。曾国藩最传统,渗透儒风,追求圣道,统兵理政不弃学问。虽然李鸿章也来自进士和翰林,但他专注于带领军队和管理政治,不受道教的束缚,甚至不避免“痞子”。例如,他用“打痞子腔”和“参与痞子手段”来对付外国人的话(曾国藩主张他必须“诚实、诚实、诚实”、“忠诚”和“尊重”)。即使是日常的气态,做派,曾、李也大不相同。对袁世凯来说,在这里更为不同。他不是科举出身。与曾和李相比,他只是一个“大个子”。这样一个人能够在军政界首次亮相并取得成功,自然离不开他的诡计、权力和手段。
上述异同的原因不仅是基于客观情况,还取决于主观人为因素。异同的终点不是绝对和完全分离的,而是不同的,不同的。了解这种复杂的情况有助于综合观察其历史效应。
先说晚清军制改革的节点和轨迹。湘淮军(所谓“勇营”)的崛起,离不开清代“经制军”八旗、绿营的腐败。之后“训练军”的出现(湘系大员刘长佑在直隶创始)和推广,自然以“勇营”改造绿营,以湘淮“勇营”为“防军”。如果这还没有完全突破“旧制”的壁垒,那么袁世凯“新军”的编练无疑是“转型”的起源。这自然不是完全“赤地新立”,离不开湘淮军(尤其是淮军)趋新发展积累的有形无形资源。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也有自己的一脉相承。
从现代军阀的孕育过程来看。学术界对现代军阀的定义以及何时以及如何形成的看法不一致。人们认为,它是在民国清朝后正式形成的袁世凯集团,而袁氏在清朝末期编纂和发展新军是“北洋军阀的孕育阶段”,应该说是合理的。从前后联系来看,“湘”居初基,“淮”近一程,到“袁”终于完成了整个“孕育”过程的“段位”。而且这种情况,与其“西化”趋于扭曲绞合。
晚清三大军政集团的环链关系 晚清三大军政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