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是一个等级分明的社会。中国一直有等级制,但自秦始皇以来,没有一个时代像魏晋南北朝那样僵硬明亮。晋朝的等级划分非常明确:士族和普通人。两者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士族在政治、经济和社会地位上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在东晋,特别是在士族鼎盛时期,士族牢牢掌握着对国家的统治权,这是中国历史上最重的寡头制王朝。
当时,中国最珍贵的东西不是财富,而是权力。不管你有多富有,家里都有乌鸦飞不过的良田,官方文件,你什么都没有,说抄家就抄家,说批评就批评。更不用说皇帝了,就连芝麻大的县官也可以被称为“灭门县令”,当他看到一个北京官员时,他会威胁他的肩膀和奉承。看到他,农村财主忍不住生气。在中国,政治权力是最宝贵的资源。如果士族想要控制国家,他们自然不应该把自己当作土老财富,而应该尽最大努力垄断这些资源,不应该被别人染指。士族把各种优差变成了自己独有的禁区。他们把朝廷的高官显职全部扫进囊中,他们完善了世袭制度,确保子孙占据显著地位。
严格的世袭制是儿子接替父亲的职位,一些古代帝国封疆大臣就是这样做的,春秋时期也采用了这种严格的世袭制。晋朝的贵族世袭制度还没有那么彻底。他们从事二级世袭,有点类似于20世纪80年代初的“替代”制度——父亲退休后,可以把编制作为遗产留给儿子。晋代士族的福气比后来的工人好,他们不退休,儿子就能有编制。虽然职位不能世袭,但儿孙可以顺利进入高层。一代又一代的人老去世了。高级官员总是出生在这个世代相传的小圈子里。世袭倾向是对皇权的打击。晋朝的皇权衰落与这种世袭制有很大关系。如果我们放松考察历史的视野,我们会发现皇帝讨厌这种世袭倾向,有时甚至像荒诞剧中的情节。
五代十国时期,广东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政权——南汉,它的开国之主叫刘岩。这位前广州刺史,现在是南汉皇帝,有一副狗娘养的脾气——最喜欢用酷刑杀人,杀人的时候一定要亲自去观察。看到受刑人痛苦挣扎,他非常兴奋,一边看,一边流口水。皇帝的心理变态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实施的一项基本国策:想重用的大臣先阉割。按照南汉规定,考上进士的要先阉割,再委任官职,@ 没考过进士但被刘岩重视的官员也难逃一刀。南汉一个小政权,居然养了2万多个太监,里面有很多纯儒。为实施这一基本国策,还设立了许多专门阉割人员的技术人员编制,南汉被杀时,光是被杀的阉割技术人员就多达500人。
这些人每天读“明明德”,读“仁义礼智根于心”@ 连自己的根都留不住。但知道要阉割,也忍不住不去当官,读者的官瘾,当真深入骨髓,无药可救。有个笑话说兄弟俩去参加科举,弟弟中了,弟弟却名落孙山。弟弟情绪低落地先回家,嫂子听说丈夫中了,欢喜无限。弟弟造谣诽谤,说:“你瞎高兴什么?中了,那话就要去了!嫂子听了之后,如晴天霹雳,突然枯萎了。当哥哥兴奋地回来时,他看到妻子在哭,问为什么。妻子把听到的话告诉了他,他笑了,声称今天的圣明,南汉哪里会有弊政?现在脱下裤子,验明正身,妻子破涕为笑。哥哥感慨地说:“我这个进士,还不如那句话值钱!“在中国历史上,有太多的人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男根更重。也许另一方面,许多故事需要重写。
暂且不提这些官迷,先考察一下刘岩的想法:他为什么要实行这样一个古怪的制度?有人说他爱才若渴,希望能朝夕相处,才阉割他们,方便他们去皇宫。我不能同意这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是合理的,说刘燕害怕这些官员被家人拖累,容易产生自私的分心,最好是阉割,无私的世界是广阔的,只是全心全意地为朝廷服务。
纵观历史,我们可以把刘岩的做法看作是对世袭的极端反动。对古代帝国来说,要保持长期的集权制度,一个重大问题就是如何应对官员的世袭倾向。如果官员能进行世袭,官员的官职不是来自皇帝,也不是来自上级,而是来自父亲。她们承载着谁的感情?承受他们爹的感情!他们为什么要听老板和皇帝的话?此外,一旦官员是世袭性的,就很难执行考核任免。最终的结果必须是权力的分散,这些官员的利益将逐渐与帝国政府脱节。不仅帝国如此,而且每个大型社会组织都有这样的问题。中世纪教皇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僧侣们偷偷结婚生子。这种仇恨不仅仅是出于宗教考虑,还涉及到一些实际利益问题。
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中解释了原因:“一旦僧侣们结婚,他们自然会试图将教会的财产传递给他们的孩子。这样就会出现一个世袭的僧侣阶层。那么,教皇如何保持无上权力呢?当然,教皇可以规定僧侣的儿子不允许接替圣职,但“如果僧侣已经有了孩子,他们不难找到一些非法侵占部分教会田地的方法”。@ 教皇采用了与刘岩相似的做法,但并非如此极端。教皇强迫这些教士独身,用宗教原因作为武器,长期不懈地与这些教士的肉欲作斗争。当然,在刘岩看来,没有必要这么复杂,简单地阉割他们。历史上世袭与反世袭的斗争是一个大问题,有一个复杂的过程。正如前面所说,南汉是割世袭尾巴的时期,晋朝是世袭占上风的朝代。南汉反对世袭倾向的利器是一把刀,晋朝士族推动世袭倾向的利器是九品中正制的。
两晋时期贵族世袭制:父亲未退休的儿子已进入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