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民温柔的太阳也像官员一样温暖。对于一些晚年出现的腐败官员,乾隆经常拖着不惩,或者用“不做”的话来宽容。例如,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五月,许多内外文武大臣被革职十多次,但仍留为原职者。(《清高宗实录》)
朝鲜使臣在描述乾隆晚年政风的变化时说:
近年来,皇帝相当疲惫。他在政治上涉及柔巽,处事时总是患有优秀的旅行;恩或多滥,罚从轻;多滥故启动幸进之门,惩轻故成冒犯习惯。文武田戏,法纲放松,有识之士相当担心。(《朝鲜李朝实录》)
虽然黑格尔从未来过中国,但他对中国的专制政治有着深刻的理解。他说,在中国,皇帝应该是整个帝国“不断行动、永远警惕、自然活泼的灵魂”。“如果皇帝的性格不是上述一流的,而是彻底的道德、勤奋的,既不失去他的威望,又充满活力,一切都会放松,政府会解体,变得麻木不仁。”
这段话几乎是对乾隆晚年政局一字不差的描述。在专制政治中,皇帝是整个国家的神经中枢,官僚主义的精神状态是皇帝精神状态的放大。不仅人亡政息,同一统治者的心态也会发生变化,国家的面貌也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经过官僚制度的层层传导,皇帝的勤奋进取最终到达社会可能只有10%。然而,皇帝的松懈和懒惰将被官僚制度层层放大,到达基层,将扩大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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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帝喜欢安静,不想生事,当然,地方成员更愿意放松。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后,懒风在清政界迅速蔓延。皇帝对山积的奏折感到头疼,官员们避之不及案件的劳动。遇到公事,层层推诿,层层向下转批:“不问事情的重要性,往往批委员会成员,督抚既委之道,司道复委之州县,层层推延,初若不与事者。"(乾隆朝东华录)
处理民事纠纷是地方官员的重要职责。然而,乾隆晚年的官员们“终年坐在大厅里审判”,千方百计地拒绝:“民间案件由宅门批准,不审查,终年延误。小民拖累不堪,赴控,上级批评,反复催促。也就是说,老百姓抱怨,他不开庭审理,拖了一年。老百姓等不及了,“越级上访”,老板问,他也懒得回答。其他官员讨厌人们“越级上访”,给自己添麻烦,试图打击“上访者”:“恨民上控,必加刑责,案件仍不审理。"(乾隆吏科题本)
在清代官员考试制度中,许多政事列有处理期限。乾隆晚年,官员逾期越来越普遍,因此受到处罚成为官员受到处罚的主要原因之一。从清代档案《乾隆吏科题本》可以看出,甘肃皋兰知县徐浩在任期内受到处罚23次,其中工作延期13次。湖南浏阳知县张宏迅受处11次,延迟4次。广东长安知县丁亭受到处罚9次,延迟占5次。
乾隆43年(1778年),湖北省江陵县发生抢劫案。附近一群农村流氓抢劫了富有寡妇的家庭,寡妇认出了抢劫者,并立即报告了官员。本案证据确凿,事情清楚,易于处理。但当时的县长汤廷芳虽然派人去抓两名嫌疑人,却懒得审理,将嫌疑人取保。后来接任的四名县长在10年内“都不严查”,“经事主控告,标准严督,俱延不解,扶同沉搁,置地盗案不办,实在是合理之外”。这么小的案件,换了五个地方官,竟然还没有结案。乾隆听说后,也忍不住大为恼火,说:“说明湖北官治已极其放松。”
湖北事件并非个别。乾隆53年2月(1788年),直隶建昌县发生土匪马十等人抢劫案。事件发生两年后,当地官员仍未结案,称线索复杂,暂时无法理解。皇帝听后非常生气,命令囚犯到山东,亲自审判,不到一个月就发现了正犯。皇帝说:“可以看出,其他省份的放松和积累大致是一样的。“这样玩延迟悬浮案,或者更有甚者。”
在其他省份,京师的风气也是一样的。踢足扯皮的风盛行,一件小事,往往几个月经年都处理不了。“到六部等衙门办理事务,虽然时间有限,由各种御史汇奏,但与两部有关的部门,也每次都互相推诿,行查不以为要,吏胥等得以借口沈阁,百弊丛生。其对外省事件的驳查,每次都被驳回,或多次被驳回,往返延迟,多年来,不勒限严催。(《清高宗实录》卷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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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懒惰,政风懈怠的另一个表现就是软。既然皇帝宽仁为尚,不想杀人,官员中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好人。在处理案件时,他们“故意在所有审理案件时宽减”。(乾隆圣训)更有甚者,甚至抢劫重案也“多迁就,致凶顽不知惩创”。(乾隆上诏档)夹在各方当事人中的地方官只想和稀泥混在一起。他们“既怕人,又怕生监,又怕胥役,既不肯快速审判,也不想太肥皂”。(《清高宗实录》)
如果说专政的经济原则是剥削和压榨,那么操作的秘诀就是控制和压迫。皇帝控制着官僚主义,压迫着整个社会。一旦高压降低,社会秩序必然会剧烈反弹。随着官僚主义制度的放松,乾隆晚年的社会保障迅速恶化。
乾隆晚年,人口压力越来越大,社会矛盾和危机越来越深。官僚机构放松,国家半瘫痪,只是为矛盾危机提供了快速发展的机会,其中最明显的表现是大量游客的出现和组织的形成。
自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以来,各省流民在生存压力下大量进入四川,四川各地出现了名为“鼾”的游民组织。他们大多是无籍游民,三五成群,忽聚忽散。乾隆描述了这些游民团伙的形成,说:“有一种强大的游民,不务生业,三五成群,几十个是党,呼朋引类,有师有徒,有首有从,各占地方,聚居古庙荒亭,沿村逐乡勒索钱米,遇到婚丧之家,讨酒讨食,不满其欲,经常咆哮,放火抢劫,威胁。村民们像老虎一样害怕。甚至依靠公众抢劫奸淫,谋故杀人,无恶不作,各种伤害,无可枚举。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乾隆朝朱批奏折)后,地方官员“一味因为害怕,在地方没有振作起来”,“鼾”活动进入高潮。根据《剿捕档》记载:“近年来,川省匪每一个城市都有100多人。常川骚扰,有棚头的名字,戴着屋顶,坐着轿子,骑着马,白天抢劫淫凶,就像无人居住一样。通省官员充耳不闻,兵民不问,甚至州县官役,如大竹县役之号称虎等语。”
湖北武昌,乾隆晚年出现了盘踞山区、专门靠抢劫为生的家庭,“屡经惩创,父恶不为”。(乾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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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的社会保障也相当不稳定,“民情尚气好斗,嗜酒佩刀,因事相争,动辄挥刃,积习相沿,已不是一天”。
海盗在南方越来越猖獗。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海盗在距厦门十多里的地方,“纵横无忌,行劫兵船”。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又登岛国纵火抢劫。乾隆六十年(1795年),皇帝总结南方海盗形成的原因时说:“近年来,闽省的官员治理已经极度放松...在各个海口,土匪还在肆无忌惮地出没,甚至五虎门靠近省会,而盗船则停泊在另一个地方,毫无顾忌,以至于小贩闻风裹足,都是由于省督察等平日漫无整理造成的。”
乾隆朝官场怪现象:官员被革职十多次,仍担任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