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09年,关中爆发饥荒,粮食价格上涨到100元。不仅普通人受不了饥饿,上层社会也觉得亚历山大。于是,大臣们上演,要求皇帝搬到东都洛阳。然而,唐中宗不愿意死活。
为什么?据说他的妻子魏皇后是一个爱家的宅女。她不想跑这么远,所以她让巫师散布一首谣言,说今年往东走是不吉利的。中宗相信这一点。
但是大臣还是建议他去洛阳,中宗很生气,于是说了一句名言:“怎么会有追粮天子邪?”
这很难说,但也可以看出中宗本人的历史水平。在此之前,唐太宗和唐高宗多次在关中饥荒,跑到洛阳吃饭。高宗本人死于最后一次洛阳之旅。
但在病危之际,高宗犹念在兹的是回到长安:“若天地神延吾一两个月的寿命,得还长安,死也何恨!”
在中宗之后,唐玄宗也多次上演逐粮戏码,随后在德宗时期,长安再次出现大饥荒,这种情况更加严重。许多禁军士兵缺粮甚至开始在街上乞讨,随时可能上演。当当当地的食物终于到达首都时,唐德宗长期紧张的心弦被释放了。他兴奋地跑到东宫,脱口而出地对王子说:“大米已经到了陕西,我父子都剩下了。满地劫后余生的喜悦。
事实上,不仅仅是唐朝。早在隋朝,关中粮食就成了一大难题。隋文帝在开皇四年、十四年两次粮食问题前往洛阳吃饭。杨迪皇帝即位后,他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大规模建设东都洛阳,这样整个官僚机构一旦遇到关中饥荒,就可以直接迁往洛阳,缓解关中的粮食压力。
然而,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隋唐皇帝(武则天暂时不在乎)不干脆“釜底抽薪”,直接把首都迁到洛阳?总是去长安洛阳旅游不是太麻烦吗?
也许答案在于隋唐时期的立国基础——府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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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制起源于西魏的宇文泰。六镇起义后,北魏政权旁落。首先,镇压叛乱的尔朱荣强势崛起,但很快就被摧毁了。随着尔朱氏的去世,北魏分为东魏和西魏。其中,东魏由高欢掌权,西魏由宇文泰主导。
公元543年,西魏与东魏在洛阳北部的莽山爆发大战。结果,宇文泰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原本以六镇北兵为主的军队损失惨重。因此,宇文泰不得不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扎根本土的关龙豪右集团是他的主要目标。
史书记载,“广募关陇豪右,以赠军”。公元550年左右,宇文泰完成了二十四军的编制,府兵制度自此诞生。
依托府兵制,人口和经济实力远远落后于高氏政权的宇文氏,在芒山惨败后的短短30多年里迅速灭亡北齐,统一了北方。
为什么府兵制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这其实和秦朝有些相似。商鞅变法后,秦国实行耕战立国之策,在战争中取得军事成功,成为致富达到人生巅峰的唯一途径。因此,秦国的每个人都是虎狼,军队的作战能力是其他诸侯国无法比拟的。
府兵制度也是如此。通过严格明确的奖励制度,士兵和政权成为利益共同体,军队战斗力自然大大提高。
另一方面,政府军事制度是兵农合一的制度。国家从农民中选择家庭富裕、体格强壮的人作为士兵,不提供工资。外出作战时所需的食物、衣服和武器都需要自带。国家只提供一些重型军械。
这样,虽然士兵很多,但国家的负担并不太重。
同时,普通农民免除了服兵役的责任,不会耽误人民的耕作,避免了全民征兵制度的危害。即使在战争中,国民经济也能得到正常发展。
既然有这么多优点,很多人不可避免地会问,为什么这个制度在唐朝以后就消失了?
事实是,政府军事制度诞生于乱世,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民的自愿性。国家只是以诱惑而不是强行摊派,这与明代卫所制度的起源不同。这种自愿性的前提是均田制和土地公有制。
只有当国家实际控制大量土地时,这些国有土地才能奖励那些有功的士兵,然后有人自愿成为一名士兵。与此同时,只有当士兵本身有一定数量的土地时,他们才有能力带着自己的装备去战斗。
虽然据说“世界不是国王的土地”,但在历代,土地合并是一个大问题,土地合并意味着国家失去了实际的控制。这种合并一方面是特权阶级的存在,另一方面是经济发展的自然结果,即小农经济本身脆弱性的必然结果。
中国一直有一个治乱循环的怪圈,正如《三国演义》中著名台词所说:“世界大势所趋,分久必分,分久必合”。原因是随着国家和平时期的推移,土地合并越来越激烈,贫富差距扩大。直到某个临界点,农民起义爆发,旧的政权和附属的特权阶级被摧毁,新的政权可以掌握国家的大部分资源,然后重新分配,为了照顾更多的人,实现耕者有其田的景象,国家进入了新一轮的稳定期。
隋唐初期,山东、河北经过魏、齐一两百年的发展,地主经济相对发达。事实上,国家控制的土地并不多,这些地区是最近的附属地。出于稳定考虑,隋朝统治者不会进行强硬的土地改革。因此,北周和隋朝在这些地区进行的所谓授田,一般只能是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