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一个半世纪的时间里,辽国控制下的“幽云十六州”几乎成了宋朝统治者的执念:宋太祖“黄袍加身”后,设立了“封桩库”存钱,想从辽国手中赎回幽云十六州。宋太宗是两次御驾亲征,但几乎连命都赶上了。即使宋辽后来签了《禅渊之盟》,看起来像个真正的亲戚,宋神宗还是当场痛哭地告诉大臣幽云十六州的沦陷。北宋末年,宋徽宗更不顾“宋辽百年好和”,赌一把也要“联金灭辽”,收复幽云十六州...
可以说,对幽云十六州的痴迷几乎贯穿了北宋一个半世纪的兴衰。当北宋变成南宋时,残山残水之间的南宋学者胡安国仍然对北宋的“失去幽云十六州”感到悲伤和愤怒:“它的优势不能再生,它的危害是无限的”——大宋落在这一步,被打败,喊叔叔的田野,失去了幽云十六州。
那么,这个“幽云十六州”到底有多神奇呢?能叫宋朝君臣这么苦恼,又能背得起大宋“积贫积弱”的大锅吗?
[img]339663[/img]
先看地理位置。幽云十六州,当时也叫“山前代北十六州”,包括今天的河北北部和山西北部,包括今天的“一线城市”,如天津北京。北宋时期,幽云十六州东西长600公里,总面积12万平方公里。中国北部是燕山和太行山,正好将中原农业区与北方游牧区“分开”,是历代中原王朝与北方部落的自然分界线。尤其是幽州(北京)北部群山重叠的山脉,是中原王朝对抗北方游牧骑兵南下的天然屏障。
参考宋朝以前的历史,我们可以知道“幽云十六州”对历代中原王朝有多重要:西汉抗击匈奴南下的重要地区包括右北平、平城等。唐代在幽云十六州设立“幽州大都督”职务,将其建设为北方战略要地。盛唐时期,安禄山坐落在幽云十六州,以此为跳板呼啸南下,几乎失去了唐朝的一半生命——幽云十六州,这不仅是中原王朝国防安全的屏障,也是北方政权南下中原的“黄金通道”。
对于北宋来说,没有幽云十六州,这不仅是一个失去屏障的问题,也是一个开放的天窗:北宋定都汴京(开封),周围没有危险,都是平原。辽国具有骑兵优势,可以肆意南下。“战斗”和“如何战斗”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在古代战争条件下,它是完全被动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公元936年,五代十国的“儿帝”石敬堂轻松跪下,将幽云十六州割让辽国,为后来的中原王朝挖了一个坑。
同样重要的是,还有幽云十六州的经济条件。幽云十六州位于北纬39度至41度之间。它被称为温暖潮湿的环境。在中国古代经济地图上,它属于著名的经济发达地区。特别是在辽国的统治下,它的“与赋当域的一半”每年都会贡献大量的税收,这相当于给辽国一个很大的补血。这件事的意义不仅仅是多收多少钱的问题——宋朝以前,北方游牧民族最大的困难是经济落后,无法支撑长期战争。然而,辽国牢牢抓住了幽云十六州,这一缺点立即得到了弥补。相反,还有发达的农业手工业,战争潜力如虎添翼。
也就不足为奇了,为什么在北宋初年与辽国的25年战争中,双方爆发了多次1万人以上的战争,辽国也遭受了多次伤亡和大量物资损失,但始终能够坚持下去,直到“禅元盟”,有能力对北宋发动大规模攻势。幽云十六州的“血液补充”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img]339664[/img]
正因为如此,宋朝历代的皇帝,尤其是宋太祖宋太宗这两代人,对幽云十六州的执念相当深刻。除了“省钱”,宋太祖还建立了20万强大的禁军,几年后成为宋太宗北伐的重要家庭背景。宋太宗两次伐辽,战场上打了不少漂亮仗,但两次都是关键战役功亏一篑,落得狼狈败回。辽国是不是太强了?宋太宗的重臣田锡说出了原因:“皇帝,你现在任命将军,却还给别人你设计的阵图。按照你说的打,100%输。如果你不跟着打,赢了也是错的。给你指路。”
这种盲目指挥的战争,真的很难赢,但宋太祖留下的家庭背景,几乎失去了一切。
事实上,即使在签署《禅渊之盟》的前夕,北宋也有机会收复燕云十六州。当时,禅渊之战的战场形势是辽军陷入全面包围,几乎是弩的末端。无论是战斗还是谈判,北宋都有战略主动权,可以寻求更大的利益。其中的道理,多年后宋仁宗年间,出使辽国的富毕,一句话就说得透彻:你们辽国忘了张圣皇帝(宋真宗)的恩情了吗?那一年,如果我们不谈判,继续战斗,辽国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的人。辽国君臣听了这样在辽国地盘上打辽国脸的话,默默无语。他们知道这是事实!
[img]339665[/img]
从这个意义上说,禅渊之盟签成了那个条款,大宋确实吃亏了。
但话说回来,这样一个重文轻武的大宋,一代又一代的“防武将”,即使有机会送到我们面前,也怎么能抓住呢?尽管执念,北宋一百多年来,大宋君臣看着燕云十六州,也只能无奈加无奈。宋徽宗年间,北宋文田武嬉多年,驻扎在燕云十六州边境的宋军,也“只有餐宴乐,优游休闲日”,基本上都成了废物兵。手中的“牌”烂成这样,想做大事的宋徽宗,却突然想“联金灭辽”,结果也可以想,灭辽后,自己半壁江山也赔了。
盲目指挥的后果,怀疑预防的心态,忘记战争将是危险的结局,所有这些,北宋几乎都占据了,在“幽云十六州”的痴迷下,已成为一本值得后代反思的活教科书。
燕云十六州到底重要在哪里?北宋为何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