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在后人眼里是规律是必然的，在当时人眼里是无序是偶然的。大大小小的意外导致了历史，至少是当地历史的不可预测。这些意外往往被历史学家忽视，在他们眼里是既成事实。历史是不可能假设的，但历史上的意外或当时甚至现代人忽视的往往是历史的真正动力。
在这个星球上，除了人类，还有动物、植物和自然环境。这些非人为的东西可以创造历史。历史不仅属于人类，历史也是这个星球的日记。1644年，在北京，决定历史的不是谁，而是肉眼看不见的细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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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它们比人类历史长得多，但1644年，人们还是不知道细菌是什么。在中国的历史记载中，疫情往往代表着细菌引起的传染病的流行。明末风雨飘摇，大疫在北方多次流行。自万历年间以来，山西开始发生瘟疫。崇祯六年，山西发生疫情，山西全境疫情十年，山西全境疫情十六、十七年为高峰。崇祯十三年至十七年，河南江苏也多次发生大疫情。崇祯十三年来，在北京附近，顺德府和河间府发生了严重的疫情。崇祯十六年，通州、昌平州、保定府均有大疫，并传入北京，明史云：“京师大疫，从二月到九月。就像山西的情况一样，北京大疫在第一次流行的第二年，即崇祯十七年，进入了三四月的高峰期。
什么是这场横行华北的大疫？“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虎”，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烈性传染病:鼠疫。当时人们不知道传播的方式，每次流行都看到死老鼠，知道和老鼠的死有关，所以得名鼠疫。250年后，日本人北里柴三郎和法国人耶尔森从香港鼠疫患者那里分离出一种杆菌，证明这种杆菌是鼠疫的病源，于是人们开始了解鼠疫，并找到了预防鼠疫的方法。但在1644年，面对鼠疫，人们只能束手待毙。
历史上最著名的鼠疫流行病是14世纪消灭了欧洲近一半人口的黑死病。黑死病是通过跳蚤叮咬在老鼠、老鼠和人之间传播的。它发病迅速，死亡率极高。然而，这种疾病的初发地应该是高温和潮湿的，比如地中海边的意大利。同时，卫生条件应该很差，到处都是跳蚤和老鼠。明代华北虽然卫生环境不好，但冬季气候干燥，不适合跳蚤大规模繁殖。为什么鼠疫也很流行？与黑死病不同，中国北方流行的鼠疫潜伏期长，死亡率低，身体无黑斑，经常出血，所以有些人认为这不是鼠疫。
一代著名医生伍连德在20世纪初东北鼠疫流行时发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证明鼠疫有两种。腺鼠疫引起黑死病，通过跳蚤传播。肺鼠疫在中国北方很流行，通过呼吸道传播，有效的预防方法是戴口罩。1644年，人们在哪里知道口罩是什么？直到359个春天，北京才做到全城口罩。这一次是萨斯，也是呼吸道传播的烈性传染病，高发期也是春天。
这也证明了北京春季干燥的气候适合呼吸道传播的病源，使其在离开人体后存活一段时间。流感，萨斯，鼠疫。当李自成兵临城下时，北京的鼠疫正好是突然爆发的关键时刻。想想萨斯在北京时的恐慌。如果有敌人，怎么能守住呢？北京三个城堆一个兵有多少城堆？三大营再次虚额，十分之一也会有。“鞭一人起，一人复卧如故”，这是人心松弛吗？杀一警百不就行，李自成部分总是凶残，难道大家都愿意死吗？鼠疫很流行，感染后身体虚弱，无能为力。
北京人满为患，正好有利于鼠疫的流行。鼠疫在生活环境差的人和士兵中很受欢迎，官僚家庭受到的影响很小。崇祯在深宫不知道，李自成在城外也不知道。只有这样，才有一个和解的故事。等到李自成想惩罚性地攻城，但还没等开始，守城的兵纷纷献城。大家都知道，这是不能守的。假如没有鼠疫，再糟糕的事情，依靠大炮和坚固的城防，怎么能坚持几天呢？
这样，李自成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地轻易进入北京，同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地发现，他梦中繁华的北京现在就像鬼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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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鬼城，没有人愿意退出北京。李自成在西安建立了一个国家，所以很容易进入北京，不登基等等？所以大顺的精英将军住在北京，要么住在兵营，要么住在住宅里，中风也应该收集，有无数的密切接触机会。鼠疫开始在这些外国人中流行起来。41日，战斗力迅速丧失，不是北京的花卉世界，而是城市里的咳嗽细菌。
既然你已经赢得了首都，为什么你如此渴望追求官员？你不知道稳定人心的重要性吗？然而，李自成别无选择，只能在宫里空荡荡的，普通人贫病交迫，只有官员有油水，万一有一天瘟疫扛不住，赶紧撩脚。事实上，这并不是李自成的家庭所做的。在古代，叛军进入城市是烧杀、强奸和掠夺。根据丑化的历史记载，李自成是文明的。有多少次王子和贵族被屠杀，他们没有听说他们这么快就失去了首都。
为什么李自成讨伐吴三桂，人数争议很大，就是瘟疫流行，减员严重。但是为什么李自成曾经在山海关前占主导地位呢？还要说肺鼠疫。这种鼠疫的潜伏期可以长到20天以上，也就是感染20天以上。这种长潜伏期的烈性传染病很受欢迎，可以继续像正常人一样感染他人。李自成带到山海关前的部队，是剩下的还没有生病的人，战斗力还在。这些人在山海关战死了一部分，逃回来的人也陆续发病，所以李自成手下全是鼠疫患者，即使康复了也很虚弱，能跑就好。这就是为什么李自成从山海关下来，不能守北京，离开北京连败。一路退一路流行鼠疫，“凡贼所经地方大疫，不经者不疫”。各地留守部队也染上了鼠疫，于是弃山西弃西安，最终败死九宫山。与南明时期的乌合之众，无敌雄师被鼠疫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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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瘟疫导致大军死亡的记载比比皆是，行军打仗，最怕瘟疫。李鸿章深有体会，考察西方军队最大的感受就是西方军队以医官为重，开设北洋医学院，培养军医。在古代的卫生条件和医疗水平下，一旦军营出现瘟疫，整个军队就会崩溃。瘟疫被夺走了多少次胜利。李自成也是如此，但他失去了遗憾，失去了情感，让后人忽视了瘟疫的作用。
离开西安时，李自成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经营河南湖北，夺取江淮；二是强迫北京。最后，他采取了顾君恩的中路直进策略。从夺取北京的结局来看，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暗中看不见的鼠疫之手，让在皇位上屁股不稳的李自成迅速败亡。如果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首先要稳扎稳打地盘，然后夺取北京，结果会大不相同。明朝灭亡只是时间问题。除了满清，北方没有其他叛军与他作战。为什么不再等一年呢？这叫死催。
李自成赢得了明军，但最终输给了看不见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