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文学的本质差异和同一关系是一个古老的话题。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写道:“两者的区别在于描述已经发生的事情和可能发生的事情。因此,写诗比写历史更具哲学意义,更受认真对待;诗歌所描述的事物是普遍的,而历史则描述了个别的事物。“三国演义的写作主体显然没有区分历史和文学的意识,@ 小说文本没有呈现历史和文学的差异化概念,历史和文学的所有故事元素和语言表达都混淆了界限和纠缠。这是先天性审美观念的局限性,小说被涂抹成既不是历史,也不符合文学一般规定的混合文本。另一方面,历史与文学的同一性在哲学意义上是相关的。它们都应该以不可避免的方式表达历史的客观规律和偶然结构。换句话说,历史和文学必须共同隐含历史理性和辩证逻辑。
然而,不幸的是,《三国演义》并没有让我们读到历史和文学的同一性。因此,它呈现了一个令读者沮丧的意识形态场景:应该区分的历史和文学之间的差异被混淆了,而应该与同一性相关的历史理性被分离或缺席。@ 《三国演义》命运地选择了这样一种草率而粗俗的历史观:所有的历史形式都隐藏着国家政治的机械运动和权力的逻辑循环。换句话说,历史只是暴力和权力的竞技场,是阴谋和权力幕下各种社会力量的转化和平衡。在所有的叙事场景中,历史的公平性或理性都被消除和侵蚀,只有混乱的历史故事的剩余物和偶然的碎片主体才成为历史的主角。
《三国演义》的时间叙事分散或分散,这些分散或分散的时间叙事缺乏统一的逻辑线索,将它们连接成一个有意义的有机整体。因此,有时间与故事、故事与人物、人物与时间的多重断裂等常见现象。与断裂的时间叙事相对应,《三国演义》的空间叙事也有明显的局限性。小说的历史空间和地理区域相当广阔和丰富。故事在不同的空间结构中产生、发展、渐变、突变和结局,应该为小说展开许多充满审美惊喜和快乐的故事场景。但遗憾的是,原始历史地区的丰富性和变化并没有为小说作家提供一个自由驰骋的舞台,而是让作者迷失在空间叙事中。整部小说的空间结构缺乏逻辑秩序,破碎凌乱。主次、前后、重量、衬托、深度等应有区别不够清晰,时间叙事与空间叙事的统一性和有机性没有得到细微的体现。
《三国演义》的历史判断:历史与文学的双重表达